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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昴】最高の離婚 01

*年龄操作有


*是个甜饼





“我一定要和那家伙离婚。”他咬着烟头说,“今天不准我抽烟明天不许我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家伙是我老妈。”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了すばる!”

 

村上只好赶紧把这个已经醉醺醺并即将爬上桌子大放厥词的人拦腰拖下来摁住,免得他继续丢人现眼。

 

“丸山人呢?”村上问横山裕。

 

而被询问的对象则一脸懵逼:“我怎么知道?!”

 

“他之前不是发消息说在路上了?”

 

“谁知道,这个点很堵的……喔!来了。”

 

刚刚被谈论的对象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又满头大汗地道歉:“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真是的……今天开会用了好久啊。”

 

“一起喝一杯吗?”横山问,“等晚高峰过去再带すばる回去吧。”

 

丸山点点头坐下来,刚点了杯酒,村上就迅速地将涉谷塞进他怀里,同时舒舒服服地伸了伸自己的腿。

 

“我说マル,你们这样没问题吗?”

 

丸山让涉谷在自己腿上躺好,伸手盖住他因为灯光而皱在一起的眉眼,闻言稍微顿了一顿。

 

“没问题哦。”他回答。

 

村上就转而将炮火对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涉谷:“すばる你也稍微成熟一点啊,结婚都两年了至少有点大人的样子吧真是的……”

 

但真要说起来,丸山和涉谷两个人之间,与其说是“婚姻”,不如说是“联姻”。涉谷是家里的次子,从小到大一脉相承地不听爹妈的话。老爹希望他好好学习做生意帮着打理家里的产业,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可是这倒霉孩子说什么也不肯,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偏要灰头土脸搞音乐,还搞得轰轰烈烈鸡犬不宁。家里长辈不是没有试图管教过,但管教了十几年没什么成果,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之后涉谷就在酒吧当驻唱的时候,遇见了丸山。

 

其实丸山不大去酒吧,丸山老师只是去为新作取材。结果好家伙,材没取着,反倒真情实感地赔进一颗心去,不知道是什么亏出脑浆的买卖。

 

后来涉谷家经济危机,偶然向丸山家求援,涉谷老爹发现丸山家大少爷居然是自己家熊孩子的迷弟,立刻转头将这便宜儿子卖了,都不想等涉谷长到可以合法入籍的年纪,就将他打包丢进了丸山家,换回来让自家公司起死回生的投资。

 

涉谷昴虽然不怎么爱听爹妈的指挥,但是事理还是明白的。于是他对着老爹一夜愁白的头发象征性地发了两句火,而后就乖乖收拾东西滚去了丸山家。

 

两个人住的地方很大,是架上摄影机可以拍三部鬼片的那种大。涉谷不怎么喜欢这种房子,于是就鲜少回去待着。丸山也不管他,也许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来管。他骨子里是个克己又敏感的人,也清楚涉谷走到这步境地里会对自己有什么芥蒂,总是有几分趁人之危的愧疚。

 

这样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个礼拜,依旧谁都没有见着谁。丸山和涉谷的作息完全相反,白天要去自家公司做牛做马,不加班的时候就要回家赶稿,日子过得像一个满地转的陀螺,有时候连一日三餐都只顾得上一顿宵夜。

 

所以这天晚上丸山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家,打开门见到涉谷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跳。他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僵立在原地,直到坐在沙发跟前打游戏的涉谷龇牙咧嘴地喊:“冷死了!把门关上!”

 

“抱歉抱歉抱歉……”丸山把门关上,有几分目瞪口呆地看着涉谷续上之前的进度,让像素拼成的小勇者一路冲进森林里去。

 

这简直像个梦境了。涉谷有点长的发尾扫过居家服的领口,不在聚光灯底下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格外瘦小,不太像舞台上会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丸山注意到他有使劲眨眼睛和吸鼻子的习惯,盯着屏幕的神情倒像一只在狩猎的猫科动物。

 

丸山简单地冲了个澡,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隔着门隐隐约约传来游戏叮叮当当的音效,很小,但是无时无刻不在攫取丸山的注意力。第七次把屏幕上的字删掉的时候他放弃了,站起来走到厨房,打算煮点宵夜。

 

食物的香气很快蔓延开,涉谷吸吸鼻子,瞟了一眼厨房,又赶紧把注意力转回屏幕上,不得不心虚地承认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吃到外卖和冷冻食品以外的东西了。但好在天遂了人愿,丸山很快端着两只碗走过来,放在茶几上面。

 

“小涉要吃吗?”

 

涉谷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奇怪的称谓,一边放下手柄,探头过去一看:“这是……?”

 

“是粕汁喔,”丸山又露出软绵绵的笑容,但是过快的语速暴露了他的紧张,“我大体上也只会做这个了但是真的很好吃的!”

 

大约是丸山紧张得十分有感染力,连带着涉谷一起紧张起来:“没没没没没关系……嗯、谢谢。”

 

他说着声音就弱下去,全然不像平时在舞台上张扬的样子。涉谷见丸山盯着自己,又不自在地蹭了蹭鼻子,最后只好掩饰般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立刻被烫了嘴巴。

 

丸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第一反应是冰箱里一壶冰过的柠檬汁,想了想又放回去,认认真真从净水机里给涉谷装了一杯温水。

 

涉谷等得有点着急,捂着嘴巴眼泪汪汪地说:“我要喝柠檬汁。”

 

“不行,”丸山把水杯摆在涉谷面前,“渋やん要唱歌的吧?喝冰的不是对嗓子不好吗。”

 

对方愣了一愣。虽然一直在靠音乐生活,也有一定数量的粉丝群体,但是被什么细致地关照还真是头一次。涉谷对着丸山认真的脸委实说不出来个不字,只好喝了两口水把嘴巴里火辣辣的感觉压下去,转头继续打游戏了。

 

丸山也没走,干脆和涉谷一起在沙发跟前坐下来,抱着碗一口口喝自己那份粕汁。他盯了涉谷专注的侧脸半晌,突然问:“小涉的话,想去更大的舞台唱歌吗?”

 

于是涉谷分神在拯救公主的间隙里瞟他一眼,没说话。

 

沉默让丸山更加不安了。他紧张地搓搓自己的脸,又搓搓自己的手,好似一个正在真情告白等待回答的女高中生——明明涉谷才是高中生年纪的那一方来着。

 

“想啊。”最后少年轻轻地说,声音夹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像一滴水滴进了海里。

 

这个回答说得涉谷自己都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毕竟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梦还不能做,那可真的有点惨了。他想补充点什么,譬如“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或者“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之类,可是当他一抬眼,看见丸山亮起来的眼睛和由衷露出的笑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秒,这个大家伙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太好了小涉,我以为、我以为你想放弃了——”

 

涉谷:“?”

 

他愣了片刻,想起自己确实是有一阵没有忙和音乐有关的事情。

 

但这对他自己来说其实并没有意味着什么。涉谷是个随性的人,没有灵感的时候也会倾向于忙点别的事情或者休息休息。结果现在全被丸山一五一十地记挂到了心里,闹了不大不小的一出乌龙。

 

这可真是……

 

丸山还抱着他,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金毛。涉谷有点别扭,只好拍拍对方的背,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丸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默默地退开了一些距离。于是这深更半夜的豪华别墅里,两位男性一人占了沙发一头,相对无言地喝粕汁,怎么怎么让人觉得心怀鬼胎。

 

而涉谷喝得碗快见底,才想起来:见鬼,他要结婚了。和边上这个满头卷毛、笨手笨脚的家伙结婚了。不然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柔软的沙发可坐,也没有尽兴的游戏可玩——尽管除了这两样和一些生活必需,他完全没有用过对方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现在流行的“周末婚”和小说里常见的契约婚姻,恐怕都没有把日子过成他们这样的。涉谷低头看看手里尚有余温的瓷碗,从它沉甸甸的手感里终于找到了一丝婚姻的真实感。

 

所以,现在到底是……他一边思考,一边慢吞吞地站起来,顺便将丸山放在茶几上的空碗拿走,准备去洗。

 

丸山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预备从冰箱里找罐啤酒。那边涉谷刚刚拧开水龙头,就被哗啦啦溢出的热水吓了一跳。

 

“冷水是另一边,”丸山回头看了一眼,说:“小涉平时在家不做饭吗?”

 

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让涉谷心虚起来。他回忆了一番采购过的泡面数量,自己都忍不住暗暗咋舌。对方立刻抓住了涉谷的小表情,用一种哄叛逆期青少年的口气说:“这样不行哦小涉,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

 

涉谷十来年没被人这么管过,实在是被镇住了。丸山抓住了这几秒钟的间隙,飞快地替他做了决定:“不加班的话我就可以在你出门前回来……这样就有时间做饭给小涉啦。酒吧可没有外带定食哦?”

 

伙食骤然从方便垃圾食品升级成手作便当,涉谷吸吸鼻子,突然想起自己平时好像也没见过丸山做饭的蛛丝马迹——

 

“那个啊,”丸山笑一下,好像为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会做很复杂的料理,会的东西也有限。不过为了不让小涉厌倦,我会努力的。”

 

涉谷叹口气,心想我怎么跟一个傻子结婚了。自己——或者说是涉谷家——的目的一开始就摆在台面上,明晃晃的。但是这个人啊,笑容软乎乎,心脏也软乎乎,像一朵温柔的云。

 

不要对我那么好啊。他默默地想,我是那种擅长毁掉别人期望的混蛋,总有一天会让你失望的。

 

但是他看着丸山像大型犬一样的眼神,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来,只好默默点点头。

 

不过事实远比他想象的平淡。丸山努力做出来的食物虽然不怎么惊艳倒还可以入口,家常的手工饭菜当然比不上化工香精的口味。好在涉谷那会儿还不怎么挑食,吃得又少,总得来说很好喂饱。

 

然而当年只是当年。

 

两个小时之前涉谷一边吃鱼糕一边对村上信五和横山裕抱怨,店里卖的东西怎么还没有丸山做的好吃。

 

村上&横山:“……”

 

……要跟他离婚的不也是你吗?!

 

当然他们明智地没有和已经半醉的涉谷讲道理,一边敷衍对方一边给丸山打电话,叫他赶紧将这个祸害领回家去。毕竟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独自酒吧买醉,一听就是八卦杂志热爱的题材。

 

小个子歌手最近休假,喝酒喝得肆无忌惮,脑袋不清醒的时候就把包厢里的桌子当成了舞台,恨不得爬上去对全世界广播丸山隆平怎么把他从叛逆朋克少年管成一个佛系养生大叔。

 

村上和横山第五次将他从桌上拽下来之后,丸山终于冲破工作和交通管制的屏障,姗姗来迟。

 

涉谷瞅着丸山眨巴眨巴眼,脑子还没转过来对方怎么出现在了这儿,下一秒就被村上一股脑塞进了丸山怀里。反正丸山的腿枕着也不赖,微微沁着凉意的手心覆上他的眼睛,挡住了恼人的灯光;熟悉的温和味道冲过了酒精,好像整个人已经被包裹起来——涉谷蹭蹭丸山的手心,迷迷糊糊地想离婚这件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眼看着涉谷睡得人事不知,三个靠谱的成年人齐齐叹了口气。

 

涉谷现在刚刚成年,终于是在法律意义上可以和丸山成为家人的年纪了,只要去递交婚姻届就万事大吉。只是涉谷现在成天和村上他们嚷嚷着想离婚想离婚,而丸山又对这段关系的开端抱有心结,因此迟迟未能有所进展。

 

“マル你啊,这样下去すばる会被抢走的哦?”村上苦口婆心地说,“明明你们——”

 

丸山轻声说:“小涉一定是不想再忍耐下去了,毕竟是因为我他才被早早地关进笼子里的。”

 

横山和村上对视一眼,双双觉得头痛欲裂。

 

丸山隆平,一个远近著名的好好先生,固执起来真是叫人恨不得把他从楼顶上扔下去。这个话题他们几个人当然试图谈过,不止一次,至今未能达成共识。

 

涉谷在丸山腿上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缩成了一团,脸埋进了对方的外套里。丸山低下头,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停了片刻后说:“等小涉自己和我说吧。”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直到现在还沉浸在可悲的贪欲和占有欲里。可是哪怕这是个梦,他也想努力地长一点、再长一点——直到梦本身把他丢下。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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